青铜

Over my head, I see the bronze butterfly.
下跳棋式萌CP,没有固定喜好,不用关注。

【鸣佐】逐日人(二十一)(完)

被屏蔽了。

【二十一】

佐助有了个很不好的习惯,鸣人想。

他学会用相机之后总是拍个不停,一天到晚把脸挡在相机后头,鸣人连他的眼睛都少见。

为什么呢?佐助不应该是这样的啊!鸣人想不明白,只当他两百年间性情大变。

他还总是半夜起床去藏书室,轻手轻脚的,以为鸣人没发现。

他走后鸣人就气呼呼地扯枕头,第二天加倍用力地折腾他,胡天胡地一夜,想问的还是没问到。

别人家都是七年之痒,他们这是三百年之痒吗?

鸣人坐在办公室里,一上午文件没批几份,却在笔杆上咬出了一圈牙印。

 

鸣人也有个很不好的习惯,至少佐助不喜欢。

他开始拉着佐助在木叶到处晃悠,一天三趟,清晨午后和黄昏,准得像第二套饭点。

起初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看,佐助总是别过脸,尴尬地埋头,后来大家也习惯了,没人再刻意注目。

佐助以为鸣人是想补足过去两百年的遗憾,也就顺着他,陪他把一切看进眼里。

直到某日下午他倚在门廊,看鸣人修剪花枝,闲闲散散地聊起天,才知道并非如此。

“什么呀!”鸣人把花剪扔到铁盘里,发出哐当的清脆碰撞声,“那些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
“你知道?”

“作为你的学生,身体还是小孩的时候,都见过了。你忘了吗?”

“那……”

鸣人坐到佐助身边,顺手把他圈起来。

全是汗,佐助嫌弃地推了两把,推不动,也就不管了。

他汗津津的嘴唇在佐助脸上贴一下:“我就是不开心,他们都不认识你,明明你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。”

佐助舔舔嘴角,咸。

“你的查克拉好像变了。”

“吸收了那么久自然界的能量,都同化了。不习惯?”

“有点。”

“适应一下吧?还是有好处的,你看,至少它给了我不死之躯。”

“什么?!”佐助震惊地看着他。

“万物生生不息嘛。佐助,我没告诉你吗?”

佐助把他推开,鸣人在地上摔了个跟头。

“痛……”

“白痴啊你!”

“怎么了啊佐助……”鸣人躺在地上,一脸茫然地望着突然发脾气的佐助。

“我——”

我还以为你会有生老病死,以为哪一天你会离我而去。

“难道你一直在担心我会死吗?”鸣人醒悟过来,哈哈大笑,“啊,难道你每天晚上去藏书室是在想办法让我永生不死?对了,你天天拿着相机也是……”

“你闭嘴!”居然笑,居然还笑,佐助要气昏了。

他想起鸣人逼问他每天去藏书室做什么的那个晚上,想起自己一次次把照片从相机里导出来好好保存,一张都不肯丢弃。他的脸烧得通红。

“好好好,我闭嘴,我闭嘴。”鸣人握住他的手,把他拉到自己身上,双手抱住他。

日光把他的脊背晒得温暖。

“可是我死不了啦,佐助永远养着我吧?”

“……你不是闭嘴了吗,吊车尾的。”

 

这天阳光灿烂,微风和煦,是个在日历上放大了,也找不出任何特别之处的日子,木叶如常运转,井然有序。

鸣人照常催着佐助出门,今天他们走到了远处的山林。

上次战斗后鸣人曾问九尾是否要回去。

九尾点了点头,说不知道家里的小狐狸又会惹出什么事端。

然后他离开了鸣人,嘴里嘟囔着没事不要来烦他。

“偶尔来陪我玩玩倒是可以。”九尾临走前又补充。

他们来到洞口,这里落满了灰尘,木栏杆也倒了,不像是有狐狸居住的样子。

“九喇嘛?”他们朝里面走去,鸣人没感受到九尾的气息。

走到尽头发现铺在地面的白毛毯也不见了,只有墙上挂着封信。

“带着小崽子们去找其它尾兽了,有事叫我。”

他们相视一笑,悠然下山。

山下是奈良家的宅邸,奈良一族住在人烟稀少的地方,图个清静。

门口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坐在台阶上啃零食,看见鸣人和佐助也不惊讶,开口就问:“你们有吃的吗?我只带了一包薯片。”

门里走出个菠萝头的男孩,懒洋洋地扫了他们一眼:“七代目好。”

又转头叫道:“去山中家吧,真是麻烦,都让你们来找我了。”

两个小孩拖着步子往村里走,鸣人和佐助也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。

“他们不会是想绑架我们吧?”秋道家的男孩吮吸着手指。

“……不,那是火影大人。”

到了岔道,鸣人不再走了,他停在路边的房子前,伸手扣门。

“你干什么?”佐助拦他。

“也见见故人的后辈嘛。”鸣人对他笑。

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走出个白色短发的男人:“嗯?这不是七代目吗?”

“路过这里,顺便拜访,打扰了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两人都不觉得突然敲门有什么不对,只有佐助在一边无语地站着。

他们在旗木家的待客室喝茶,茶盏里青色的叶子舒展开,细碎茶沫浮沉。拥有和父亲一样白发的小男孩从门外经过。

“鹿惊,不过来给七代目打个招呼吗?”

小男孩探头看了看,走进来规规矩矩地道了声好,低垂的头抬起来,露出和墙壁上卡卡西的画像如出一辙的眼神。

“他很像卡卡西老师啊。”

“嗯,我最崇拜的就是卡卡西嘛。”鹿惊带着副面瘫脸说。

聊完天从旗木家离开,再走两个街区,就到了宇智波的宅子。这时暮色已深,三楼的房间亮着灯,显出女孩小小的剪影。

佐助和鸣人飞身上去,敲敲窗。

葵惊讶地看着他们,打开锁扣让他们进屋。

“老师怎么过来了?”她对鸣人说,眼睛好奇地瞥佐助。

鸣人尴尬地哈哈两声,指着佐助,说这是你家祖宗哦。

佐助送他一个眼刀,不很自在地对葵笑了笑。

“我见过你。”葵说。

“嗯,是在忍具里见过。”

“你们……”

她想必也看到了网上的传言。

最后葵什么也没问,只是提起鸣门,说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。

“他很好,”佐助说,“他和我在一起。”

“和我们在一起。”鸣人纠正。

葵依样把他们从窗子送了出去。

走了一段距离,再回头女孩还在窗边站着。佐助对她挥手,挥到一半想起自己不是葵熟识的老师了,又把手放下。

“一起好好生活啊!”葵把手拢成筒状,大声叫道。

“葵?你在和谁说话?”一楼传来问询。

“自言自语啦!”

他们到漩涡家时已是深夜,苍人睡在床上打呼,鸣人翻进去,在他脸上画了个大花脸。

“你欺负小孩子干嘛?”佐助伸手要擦那些花纹,鸣人张开双臂挡着他。

“他以前指着他祖宗我的鼻子骂啊!当然要教训了。”鸣人振振有词。

“无聊。”

佐助拿过桌上的本子,在上面写了句话。

“你写的是什么?”离开后鸣人问。

“加油成为下一代火影。”佐助说,“留的你的名字。”

“佐助……你都学会顶着我的名字招摇撞骗了!”

“……白痴。”

 

时至夜半,他们还没到家,这次散步的时间格外长。

鸣人在村口站住,佐助便也停下脚步,看他想做什么。

他们左边是回家的路,走了无数次,谙熟于心;右边是出村的大道,通向世界各地的未知。

夜色下一声声蛙鸣。

“佐助,自然能量在世界上是不断流动的,你知道吧?”

“嗯。我又不像你,不学无术。”

“所以那些自然能量被我吸收的时候,它们是远游而来的,带给我许多远方的讯息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就算在沉睡中,我也隐约有那样的念头,知道某个角落有人在等待我,催促我赶紧长大,赶紧睁开眼睛,到他身边去。醒来时这些像梦一样被遗忘了,直到我长大的那一秒才重新想起。”

“……我没有按你的希望活下去,你会怪我吗?”

“不会,佐助。我身体里的负面情绪,和你名字,在两个绝不相交的区域。两百年前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,很后悔了一阵,因为有好多事还没来得及和你一起做,时间都浪费在无谓的东西上了。”

鸣人伸手挠头,他这个小习惯还是没改过来。

“不是,我怎么说到这个了。我是想说……”

他深吸一口气。

“佐助,我沉睡时见到过许多奇异的场景。比如鸟之国,那儿有一片湖,湖面上全是雾气,人不能视物,湖底却格外清晰,嶙峋的岩石闪着水银一样的光;还有东方大海的中央,有一座岛屿,四周海水无色透明,显得这座岛像浮在半空,岛上的原始住民拥有和我们完全不同的忍术体系;更远的地方有巨大的火山,喷发时岩浆爆裂,像满天烟火,火山附近的蓝鸟是成对生长的,看到岩浆喷出它们就相伴飞进火山口,依偎着死去……和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很不一样吧?”

佐助安静地听着。

“我知道你去了很多地方,你走过的土地我无法相比,但是佐助……”

他伸出手,是邀请的姿势。

“跟我走吧,去不同的城市做过客,看那些无法想象的风景。”

他在等佐助应答,手纹丝不动地停驻风中。

佐助看向他的眼睛,看进他的心底,鸣人全心期盼着他。

鸣人,你不知道吗……

像古老的信徒贪恋太阳,我一直依赖着你。

“佐助,我一直……”

在你身后看着你的背影,期待曾见过的笑容。

“好。”

佐助终于抬起胳膊,他的手落在鸣人掌心。

 

后来这个平凡的日子被人铭记,因为这一天世界永远地失去了七代目火影。

如同一夜之间春风吹遍,所有记载着漩涡鸣人事迹的地方都出现了另一个名字,所有留存下来的七代目影像,身边都多了一个身影。

历史里没有你,我来为你创造新的历史。

鸣人仰头对博物馆里自己九尾模式的雕塑微笑。等阳光揭开黑暗的帷幕,他们就会看到雕像旁新的一座,与旧的雕像后背相抵,凝固成永恒的姿态,战斗、抵御、守护世人。

他们记住我的时候,也会记住你,遗忘你的时候,也就遗忘我。

天空中日月此起彼落,相互追逐,在历史的尘埃里,在未来的镜像中,他们从不停歇,这是世间无二的真理。

 

THE END

 

最初想写的结局放到番外了,因为结构上实在不好塞进正文,所以已经看到这里的姑娘不如再看看番外吧【你。不出意外明天就发!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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