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

Over my head, I see the bronze butterfly.
下跳棋式萌CP,没有固定喜好,不用关注。

【鸣佐】逐日人(五)

【五】

走过天地桥的时候,七代目和学生们遇上了突如其来的灾难。

因为被女游客尖叫着认出来而引起围观,火影大人不得不带着三个孩子逃难一般狼狈地冲出十里地。

苍人似乎更崇拜老师了,鸣门却不知为何很不高兴。

“他们把你当珍稀动物一样看!”他严肃地指出,“那种眼神很讨厌。”

七代目不置可否地用笑来回应,然后把他们赶到房间里去。

 

苍人和鸣门还没坐多久,葵就敲响了房门。

“快点吧,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师就会过来。”

苍人拿出那个老旧的仪器,这次启动出现的身影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已经成为火影的鸣人。

“真是随机的……”葵若有所思地望着鸣门。

画面上并肩站着两个人,一个是七代目,一个是留着长发的瘦削男人。看来这次没办法得到那个宇智波家的人的信息了,葵想。

“万一,只是万一,如果佐助永远只能这样的话,你该怎么办呢……火影大人。”

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地传来,像使用电力的仪器一样发出接触不良的噼啪声。

之后一段时间画面静止,话语也听不见,如果不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持续不断地响起,他们几乎要以为录像卡死在了这里。

也许是因为故障失去了人声,也许是画面里的人陷入了沉默。

“我……”七代目年轻的声音在雨中模糊,“我就跟他一起去死吧。”

鸣人蹲下身,露出被挡住的第三个人,他低垂着头,似乎失去了意识。

 

指示灯灭了,屋里没人说话。

“……是他吗?”

“是吧……”

“发型是一样。”

“……佐助?”

“那个宇智波……宇智波佐助?”

“至少葵现在知道他的名字了!”

葵打开平板,输入“宇智波佐助”,得到的都是些无关的边角料。

“鸣门,你为什么发抖?”苍人伸手去抓鸣门的袖子,却抓了个空。

“我没有啊?”鸣门无辜地说。

葵抬头,表示她什么也查不到。

“第三个人是谁?问话的那个男人。”

“不能确定,不过有点像大蛇丸。”苍人说,“刚才在桥上我问老师当年在这里和大蛇丸战斗的事,老师一副什么都不记得样子……就是那个人。”

“既然是敌人为什么会找他……帮忙?”

“后来好像化敌为友了……具体原因我也查不到,只知道跟四战有关。”

苍人顿了一会:“老师他说要陪那个人去死……你们听见了吗?还是我听错了?”

“我也听见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?”

葵摇摇头:“我们家人一直很少,族谱上的人我都有印象,没有他。不过我怀疑……可能是佐良娜的父亲。啊,我是说我们家最早那一代老祖宗的父亲。”

葵给他们简单说了自己查到的仅有只言片语的资料。

苍人瞪大眼睛:“你是说你们家老祖宗的父母是七代目的同学?!”

“只是可能。我自己也不太相信,如果真是这样的话……”

鸣门接着葵没有说出口的话:“真是这样的话,宇智波就不会一直是现在这样的小家族了。应该和七代目那一代崛起至今的漩涡家、日向家、奈良家一样,站在权力中心。但是葵他们家现在和这些家族都没有往来吧?”

葵闭口不言。

“不是!宇智波家以前也是大家族,”苍人瞅着葵的样子,“最早的时候是数一数二的,不逊色于千手家的家族!”

葵惊讶地看着苍人。

“是四战前十几年左右才没落的,好像遭遇了什么巨大的变故。”

“……你从哪里听说的?”葵的言下之意是,这些历史身为宇智波家一员的我都不知道。

“那个啊……其实我用我妈妈的账号进过我们家内部的资料库……”

“原来如此……不愧是号称全世界最齐全的漩涡家的机密档案库。”

“你还记得账号密码吗?”葵突然问。

“啊,啊?我,好像记得吧。”

“查查看,宇智波佐助。”

“好、好……”虽然盗用妈妈的账号被发现后一定不会有好下场,不过苍人也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。

“你们看,”苍人在自己的平板上敲击着,“第七班,老师旗木卡卡西,配偶春野樱,女儿宇智波佐良娜——葵猜得没错诶!”

“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没落啊你家?”

“兴衰起落都是很寻常的事,一定要有理由吗?”葵淡漠地说,“就算是当年鼎盛的家族,也有快被新兴力量取代的吧。”

“嗯,叛忍历史?!”

“什么?”葵抢过电脑。

“大蛇丸……晓……四战后回归。呼——”松了口气,好在最后回来了。

“参加过四战的忍者查不到名字和资料,葵,是不是你网络出问题了?”鸣门凑上前。

葵冷冷地看着他:“你自己去查一遍不就知道了。”

鸣门悻悻地缩回去。

“既然如此肯定是四战后出了问题啊我说!看看之后的记录不就知道了。”

“没有。”葵递出电脑。

“可能有隐藏的……”苍人把屏幕切到另一个页面。

“你到底偷偷进去多少次啊?”

“诶?”苍人无奈地看着屏幕上弹出来的对话框,“隐藏资料需要S级权限,我的账号不行。”

“我们直接去问老师好了!”鸣门提议。

“不行!”

“为什么?”他奇怪地看着拒绝得斩钉截铁的葵。

“你不想看老师生气吧?”

“老师怎么会生气,又不是什么——”

“女人的直觉。”葵跳下床,挥挥手,“既然如此明天再见吧。”

 

第二天太阳很毒,午后的热度让人觉得身体像快融化的冰淇淋,黏腻又虚弱。

“休息一会吧,训练很累啊……”鸣门瘫在地上。

身边路过的行人一边掩着嘴偷偷嘲笑他,一边小声说着些“真可怜”“忍者训练吧”一类的话。

切,鸣门转头怒视来来往往的人,以为小声说话我就听不到了吗!

“你们呢?”遮掩了容貌特征以防再次被围观的七代目问自己另外两个学生,然后惊讶地看到葵点点头。

“葵也想休息?”

“不……”女孩脸上微微发红,指向南方,“我想去那边看看。”

鸣人诧异地看着她手指的方向,难道说这孩子——

“那个制药厂很出名,想要参观学习一下……可以的话。”

原来是这样,是自己想得太远了,鸣人苦笑。

“那好吧,我们就陪葵去那边。”

“为什么我要休息的时候没人理,其他人要休息就可以啊!”鸣门张牙舞爪地大叫。

 

“制药厂怎么建在这里?”鸣门看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建筑。

“物种丰富,可以就近取材,方便研究——一开始是这样的,当然现在没人在意这种事了。”葵说,“据说当时花了很大的价钱才买下这块属于纺织厂的地盘。”

“原来以前是纺织厂?”

“更早以前是发电厂呢。”七代目说。

“老师记得多少事情啊?像电脑一样想知道什么就在脑海里搜一下吗?”

“刚好相反,”七代目笑道,“因为活得太久所以大部分记忆都模糊了,甚至重要的事也忘掉了,也许比你们还不如。”

“什么嘛……老师你骗人。”

“嗯?”七代目低头盯着鸣门的蓝眼睛。

“想记住的事一定能记住,几百年几千年也不可能忘记的。”

“但是人的脑海是有限的,再怎么努力去记最终也会遗忘。等你鼓起勇气直面回忆的时候,会发现回忆早就不知不觉消散了。”

“如果有什么被遗忘了,那一定是不重要、不愿意保留在记忆里的东西!”

七代目想不出如何反驳。他想举一些自己的例子,却什么也想不出来;他想敷衍两句跳过这个话题,面对鸣门却开不了口。

在那双坦诚而清澈的眼睛里,正倒映着自己浑浊而怯懦的样子,如同被海浪冲上岸的朽木,难以承受地平线上新生朝阳的光芒。

于是七代目只好这样回答——“对不起,鸣门,刚才是骗人的。”

明知道不可能忘掉,还撒谎说已经鼓起勇气去面对了。

 

制药厂的大门就在眼前,他们以普通忍者的身份说明来意后,主管便安排了员工带他们参观。

“机密的东西不可能给你们看,不过其他技术都可以。”

领着他们的是个略显冷淡的青年,手上的手套怎么也不肯取下来,并拒绝和任何人握手。

他们花了两个小时走遍整个工厂,直到葵心满意足地收起电脑。

“不急的话可以留在这边吃点东西,刚好今天有烟火晚会,工厂楼顶是很好的观赏地。”青年歪了歪脑袋,想表现得热情一些,“每年都会有人专程到这边来看烟火,你们可以一起。”

鸣人看了眼学生们的神色,点头答应:“真不好意思,那就麻烦你们了。”

 

夜晚凉气很重,鸣人和学生裹着外套坐在屋顶的排椅上,身后远些的地方是幽暗密林,身前正对着开阔的夜空。

他们身边散布着零星的游客,多半是情侣,也有带着孩子的夫妻。

七代目记得以前这里是没有烟火大会的,那时候大部分地方都少有人迹,来这里休息也只能看看月亮而已。

今晚月色倒是不太明朗。

 

两百年前。

追到这里所有线索都消失了,消失得利落又干脆。

佐助沉默地看着眼前尚未完工的建筑。

此时正是深夜,负责的工匠早已回家,所以周遭空无一人。

鸣人站在他身后,只能看到浅浅一弯侧脸,搁在墨一般的黑发上,像落在天空尚未完满的月,遥远,美丽,而残缺。

原本的宇智波基地被摧毁后,这块地就卖给了建筑商,现在看样子是要建成发电厂——到处都在建发电厂,厂房雨后春笋般出现在世界各地,如今宇智波的基地也变成了无数普普通通、毫无意义的工厂中的一处。

“佐助……抱歉。”

“为什么。”

“我跟他们说过的……说了好几次,最后还是卖掉了。”

“不关你的事。没理由把这么大的空地留着,何况……”佐助抬手拨开额前的碎发,“空有名号的基地要来也没用。我,在这里失去了最后的亲人。”

佐助的头发很久没剪了……鸣人兀自想着,又因为他后半句话悚然回神。

“佐助!”

佐助侧过脸,他的眼睛便也向着鸣人的方向了。

“以后不会这样了,我答应你——不,虽然你没有要求我,但是我会这样做。以后宇智波的人会越来越多,不会被排挤,也不会搬离到边缘,宇智波家的人,和村里其它人会不分你我地相处……佐助,你会看到的,到那一天,又有了新的家族和基地,和许多亲人……佐助!你以后,就再也不会孤单一人了,和我一起……”

佐助到底听见没有,他为什么不回应,他相信过我吗?依然相信我吗?

“好。”佐助轻轻地说,一闪身飘上了还没砌好的楼顶。

鸣人也跟了上去。

四下一片寂静,他们肩并肩坐在残垣之上。

鸣人晃动着双腿,身子不安地前后摆动,而佐助在他身边安静得像幅画,沉默地看着天空触不可及的满月。

我到底为佐助做了什么呢?

鸣人看看月亮,又看看身边的人,月亮离人间太远了。

他们说我为佐助做了很多,做得太多,远远超过朋友的责任。可是佐助想要的东西,我一样也没给他留下。我其实很没用吧?满怀热情对着重要的人,一无所有,两手空空。

鸣人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强烈的不安,利爪在冰层下抓挠,跌宕不休的情绪直叩向牙关,催促他说话,再多说些话。

“佐助想要月亮吗?”

他被月色醺昏了头,我去给佐助把月亮摘下来吧,至少给他一样东西,好让他留在这里。

别看月亮,看着我。

佐助转头看他,显得比平时温柔许多,黑亮的眼珠里是鸣人的样子。

鸣人忍不住伸手紧紧扣住他的肩,把头埋上去,全身力气无处可用,只有发出野兽呜咽般的声音。

“佐助……佐助比月亮好看。”

别看月亮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佐助:我在这里失去了最后的亲人。

带土:???

啊,下面是简单粗暴的剧透:








1.都出场了,再问自杀【。

2.不要相信码字的人。

评论(17)

热度(224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